第十八章

“嗯……”秦有白低低呻吟，他呼吸急促，满头大汗，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。

轩辕泓光被惊醒，以为秦有白陷在噩梦中，不由紧张地去拍他脸颊，想将他从噩梦中叫醒。

“有白，有白醒醒。”

“嗯……啊啊……”秦有白没有醒来，反而发出一声带着哭音的呻吟，有泪水自他紧闭的眼角溢出。

轩辕泓光手上动作一顿，那一声婉转甜腻，听得他面红耳赤。他不再拍秦有白的脸，转而伸入被中，心中顿时了然。

“有白……”轩辕泓光轻声叫了一声，鼻尖冒出点汗来。他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，就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沉浸于春梦中的秦有白。

还好秦有白只是浑身颤了颤，微微蹙起眉头，口中发出含糊的轻吟。

一开始轩辕泓光压根听不清他的梦话，待到最后，轩辕泓光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声“泓光”。

“有白。”他又轻轻叫了一声，然而终于自绮梦中解脱的秦有白呼吸变得绵长，显然已安稳睡去。

“你梦里……是我吗？”

回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。

秦有白醒来时只觉得身体是从未有过的松快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，连手指都绵软无力，不想动弹。闭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，直到一个陌生的呼噜声传入耳中，才腾然想起这床上睡得不止自己，便彻底清醒过来。

转头看向身侧，入目便是少年酣然睡颜。睡得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，嘴巴微微张着，发出小小的呼噜声。睡姿则不甚雅观，长手长脚摊成大字型，被子还被踢开了，露出半边光溜溜的身体。

秦有白想着，昨晚化形果然累坏了，便带着温柔笑意替少年拉好被子。

秦有白正要下床，身后传来少年迷迷糊糊的声音：“有白，早。”

回头就看到少年脑袋一点一点没睡醒还想睡的样子。

“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。”

少年摇了摇头：“有白起床，我也起床。”说着就掀开被子，赤条条地站在秦有白面前。

少年身材瘦削挺拔，两条腿更是修长笔直，一身蜜色的肌肤在东窗透进的晨光下细腻到反光。就是接连几个大大的哈欠有点破坏形象……

秦有白不动声色地偏开目光，道：“你不冷吗？外面还在下雪，快把衣服穿起来吧。”

“哦。”少年乖乖应了一声，念了昨天刚学的穿衣诀，眨眼间便穿束停当，反倒让只穿着雪白中衣的秦有白显得有几分狼狈。

秦有白没用术法，而是慢慢穿上外袍，束好腰带，他看着正坐在床边弯腰穿鞋的少年说：“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倒正好。”

少年穿好鞋，得意地笑道：“本来是有点大的，我用你教我的缩小术把衣服变小了些。”

秦有白挑眉：“能学以致用很好。”

“有白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能不能给我起个名字？”

秦有白一愣，一个修炼化形的妖，请他取名字，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